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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6王爱民 地理学思想史 第三篇 第十章第三节英国现代地理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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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篇最后第七节才是中国现代地理学的发展（参阅http://www.xingyun.org.cn/thread-67973-1-1.html），应该说中国近现代的地理学者还是做出了自己的努力，但是如果与其他国家尤其是美国和英国等相比还是有着不小的差距，尤其是60以后，所以段义孚的人文主义地理学在国际的流行而大陆至今仍受冷落是段的幸与不幸。
P186第三节英国现代地理学
第二次世界大战后，经过数年的努力，各国的学术活动才逐步恢复到接近正常的状态，英国的地理学也不例外，英国地理学研究早期主要以国家的复兴和开发为中心，强调解决战后所面临的实际问题，如城市扩展、人口问题、环境改善和国民福利等。第二次世界大战时地理学的功能、价值获得政府和社会大众的肯定。第二次世界大战后地理学术研究及机构得到快速扩充。一批“继往开来”的学者不断革新地理学的观念方法，推动着地理学理论与应用的发展，发表了大量的有价值的成果。
一、20世纪50~60年代的英国地理学
自20世纪50年代以来的一段时期内，英国地理学之前的许多主题仍然继续着，如区域地理学和历史地理学。始于20世纪初的区域地理学，英国地理学家早期在界定大尺度区域方面十分活跃，之后他们花费许多精力来研究确定多特征区域的方法，区域主题虽然在英国占支配地位，但英国地理学家并不像美国地理学家那样崇信区域教条。英国地理学者较少思考地理学的性质，而是注重务实工作，正如之前也未把环境论推向极端。因此，英国区域研究的重点大多放在自然地理学上，并且少有独立“学派”的迹象。历史地理学以研究区域起源来解释区域现有格局，它从20世纪20年代起就产生了两种方法，其中英国方法以可以得到的原始资料为依据确定时代，进行一系列横断面研究，达比（H.C.Darby）和佩里（C.Perry）对此有过深入的分析；历史地理学派则认为“历史学和地理学的目标都是综合的，可以使用实证主义方法进行综合。历史学家善于使用规律，用其他社会科学概括理论去研究个别事件，地理学家也可以这样做，但另一方面，历史学家和地理学家也都可以运用观念论的方法，认为人的所有活动都基于个人理论”。除传统区域地理学和历史地理学等主题外，数量地理、空间理论也得到快速发展。
1）实证主义与数量地理。20世纪50年代始于美国的数量地理学发展引发了地理学领域内早期的主要转变，越来越多的地理学者关注系统和量化研究，呼呼理论发展和创建模式，地理学的科学方法显得异常重要。60年代以前学生很少应用统计方法、程序，60年代后更多的学生接触到复杂的函数、数学模型、电脑应用。以剑桥大学和布里斯托尔大学为中心的一批年轻地理学家，运用数理统计和数量模型方法，探讨自然地理和人文地理中的规律，数理统计方法因其精确性而较少引起歧义，吸引了“新地理学”的追随者们。在50~60年代，计量化成了新方法训练的必修课。北美进修返英学者乔菜（R.J.Chorley）和哈格特（P.Haggett）等成为英国新地理学的领军人物。他们编辑了两本文集，其中《地理学的前沿》（1965）向教师们介绍新地理学，《地理学模型》（1967）则综合了大部分60年代中期之前的“计量和理论革命”的追随者们完成的工作。《地理学模型》的作者们讨论了建模在不同研究领域内的广泛应用，推动英国地理学转向更为科学的轨道。哈格特的《人文地理学的区位分析》（1965，1977）将空间结构分为点、层次、网络、流动、传播和界面等组成部分。60年代，数量研究的潮流遍及整个西方地理学界，英国大有后来居上之势。数量运动冲破了地理学理论和方法上多年沉闷、停滞的局面，是地理学发展史上的一次飞跃。但当时整个地理学界对科学方法的反应激烈而凌乱，两个相关的问题成为争论的主题：在地理研究中的计量化是否明智以及建立规律是否可能。当计量化之风愈演愈烈，达到混淆了目的和方法，卖弄数学技巧或者错误地认为所有问题都能以计量方法解答时，哈维意识到必须从哲学和方法论的高度总结数量运动，以明确地理学的发展方向。《地理学的解释》（1969）一书从地理学家特有的视角展现和解释了地理学的实证主义方法，哈维宣称他的科学方法论依赖于分析哲学和逻辑实证主义哲学。
专栏10.1哈维的地理学思想
哈维是一位思想始终在现代地理学前沿的地理学家。彭加税（J.H.Poincare，1854-1912）说过，数学家有两种截然相反的倾向。有的人具有不断扩张版图的兴趣，在攻支某个难题目后，便抛开这个问题，急着出发进行新的远征；另外的人则专心致志地围绕这个问题，从中引出所有能够引出的结果。彭加勒本人属于前一种类型，或许哈维也具有前一类型的特点。蔡运龙（2002）在《大卫·哈维：地理学实证派的集大成者和终结者》一文中对哈维的思想进行了总结，①实证主义地理学家的哈维。《地理学中的解释》（1969）总结了作为计量地理、空间组织研究的实证主义地要学哲学和方法论。贯穿全书的基本思想是构筑地理学理论，哈维指出：“寻求解释就是寻求理论，理论的发展是一切解释的核心。”如何构筑理论？哈维认为：第一，要有科学方法；第二，要建立地理学的法则和抽象命题，只有在恰当抽象的基础上，数量化、模型化才有地理意义，才不会背离地理学的主旨；第三，要打破地理学方法论的狐立主义，把当代科学哲学思想系统地引进地理学的方法论思考中；第四，要借助模型建构途径选行理论建设，《地理学中的解释》出版后，立即好评如潮，被称为“新（理论）地理学的圣经”，是“对地理学实证主义方法论第一次做出的充分说明和论证”，“是自哈特向的经典著作《地理学的性质》发表以来，关于这个主题最权威、最富教益的论述”。②马克思主义地理学家的哈维。20世纪70年代以后，哈维的兴趣也转向了社会实际问题，关注福利分配、贫困、社会公正、城市化、农村发展、妇女地位、规划决策、人类精神和知识与发展困境等。他的思想立场转向马充思主义，分析方法诉诸历史唯物主义。哈维发表的专著《社会公正与城市》（1973）、《资本的局限》（1982）、《资本的都市化》（1985）、《资本积聚地理学》、《论地理学的历交和现状：一个历史维物主义宣言》、《从模型到马克思：关于重塑当代地理学计划的说明》、《全球化中的地理知识》等，都是地理学新马克思主义流派的代表作，也是当代地理学的经典。与经典马充思主义者关注历史、忽祝空间不同，哈维把“空间思想”和“空间批判”注入新马克思主义地现学中。③后现代主义地理学家的哈维。20世纪80年代以后，哈维以马克思主义地理学的视角迈入到后现代的讨论中。1990年发表的《后现代状况》一书，探讨了20世纪晚期资本主义从福特主义到灵活生产方式的政治-经济的转变，后现代的“时空压缩”和时空体验、文化特征上的“拼贴社会”。哈维认为，后现代的变化只是资本主义生产方式和文化的一种转移，而不是一个会新的社会出现。
2）空间理论。与计量革命相伴而生的是空间运动。实证主义哲学认为，学科的独立性取决于研究的内容，而不是研究的方法。地理学要求有一个新的研究焦点，如同需要新的研究方法一样。科学方法还不足以将一场学术革命持续下去，除非这些方法能够应用到学术的本质核心。新的焦点、核心围绕着对空间差异和空间体系的研究而逐渐形成。哈格特和他的同事强调地理学是一门研究空间关系的科学，他们的侧重点是关于地域分布中各种要素的规律性。众多学者试图创建空间理论，其中哈维提出一组他认为可以成为理论构成中固有要素的地理学概念，并指出社会科学理论要彼此汇合，从各个组成学科中平等地吸收概念。由于与空间学科的明显相关和在区位理论发展中的作用，各种动态模型分析研究得到较大发展。艾伦·威尔逊（A.Wilson）以数学方法推导重力模式，使之具备更坚实的理论基础，20世纪60年代末期，英国布里斯托尔大学的一批研究者开始怀疑地理研究中大多数统计手段的作用。奇泽姆、弗雷和哈格特首次说明一般线性模型中变量的自相关问题，他们认为这个问题也存在于空间数据方面，而且较时间序列更难以处理。对空间自相关的认识表明了地理分析中运用常规统计手段的严重局限性。布里斯托尔的学者所从事的工作都集中在空间预测上，包括运用各种手段对诸如疾病、价格和企业的时空演变趋势进行估计和预测。他们写出了大批关于对时空演变趋势进行辨认和预测的技术的著作。
二、20世纪70年代的英国地理学
这一时期尽管计量地理学高峰期已过，但计量地理仍在继续，并表现出与系统科学的进一步结合。同时，行为地理学、激进地理学、人本主义地理学和应用地理学等得到发展。
1）系统地理学。一般认为，系统研究是1962年由乔莱首先引进地理学的。系统分析方法用于城市研究（A.Smailes）、社会地理学分祈和产业地理学（w.Smith）。20世纪60年代的地理学家广泛使用系统术语来描述空间聚合体，哈格特的开创性著作便基于此，地理学中关于系统分析的早期文献多是构想性而非应用性的，十多年后贝内特（R.J.Bennett）等对不少地理文献着重进行了评述。哈维认为系统论是个极为有力的手段，在地理学中使用系统分析或系统概念毋庸置疑，要考虑的是如何利用这些概念与分析模式去获取最佳效果。研究系统问题有系统分析和一般系统理论两种办法。乔莱和肯尼迪（B.A.Kennedy，1971）区分出四种系统：现象系统、串联系统、过程-反应系统、控制系统。兰顿（Langton）认为过程-反应系统为人文地理学关于演变的研究提供了出色的框架。对人文地理来说，更重要也比较新鲜的是反馈系统，兰顿认为反馈的属性应为地理研究的焦点。在大多数研究中，吸收系统论的地方还很少。贝内特关于英国西北部的区位与发展的动态研究是运用系统论研究人文地理问题的力作之一。爱德华·威尔逊（2002）曾讨论环境系统分析的方法，他还将病在发展统计技术中的运用引入地理学，建立了流动矩阵模型的理论，发展了模型的实质性应用。其他学者运用和发展了威尔逊的工作，将其扩展到其他研究领域，如约翰斯领对英格兰选举行为空间变化的评价。
2）行为地理学。20世纪60年代后期，对空间科学方法的修正导致了行为地理学的发展。但对行为地理学的研究少见于英国地理家的工作中。哈维对普雷德的行为矩阵理论提出尖锐的批评，在总体上怀疑行为区位理论的可行性.
3）人本主义地理学。20世纪70年代早期出现了对实证主义方法的批判，反对行为地理学中所固有的旨在解释与预测的研究目的，人本主义哲学的方法论开始流行。历史与文化地理学家为率先起步的倡议者。一篇人本主义地理学的开创性论文出自英国地理学家柯克（W.Kirk）之手，他强调“环境不仅仅是一种‘东西’，更主要是‘被人类感知并赋予了形状、聚合性与含义’的整体”，“一旦含义被赋予，它会被代代相传。柯克区分出两种彼此区别又相互联系的环境：表象环境和行为环境”（约翰斯顿，1991）。布鲁克菲尔德采纳了行为-认知环境的概念。他认为“社会组织是解释许多问题的关键，所以当一个人文地理学家到了外国的一个角落，想对这个角落的地理做一番解释，那么对他来说，就需要对当地人的环境感知的深入了解，否则是很困难的”，他的观点主要是针对人文地理研究的三个阶段一—对地区模式和相互关系的一般描述；针对一般描述中所提出的问题进行详细的区位研究（微观地理研究）；将一般性材料与区位性材料进行组织获得概括性解释。他认为不能将“复杂的、一元的曲解为间断的、不稳定的、分散无关的”。
4）激进主义地理学。在此期间，以哈维为代表的激进学派也在20世纪70年代逐渐形成，这一学派由一系列相关思想组成，在最初被称为“激进派”，是“20世纪60年代在美国由越南战争和美国国内人权运动而引发的对资本主义危机的反应”，也有人称这一学派为“新马克思主义”，因为这一学派的思想均与马克思主义有一定关联，这一学派包括以下学派：①结构主义，约翰斯顿认为“马克思主义作为一种分析方式是结构主义哲学的一个变种”。②现实主义，现实主义的目的是通过“寻找什么产生变革、什么促使事情发生、什么允许强制”来发现原因，以解释事件，且主张“引起事情发生的原因与发生或观察到发生的次数这个问题毫无关系，因此它与是否形成规律性无关”。③福利地理学、新区域地理学、后现代主义和男女平等主义。史密斯（Smith）指出：“社会福利在空间变化上应该是人类地理学研究的焦点，其重点在于生活品质。”
5）应用地理学及其关联性。20世纪70年代以来，应用地理学日趋成熟，关联性引发了地理学界的激烈争论。有关应用地理学关联性问题的讨论主要围绕着社会、政治及环境展开。实际上，在更早的时候，英国已经对应用地理学有初步的运用，比如20世纪30~40年代，英国斯坦普领导和组织了第一次全英土地利用调查，为区域规划和发展农业提供了有重要价值的成果。20世纪60年代，英国科尔曼领导和组织了第二次全英土地利用调查，这些工作使应用地理学取得广泛认可。在70年代末，应用地理学得以迅速发展，并且贯穿于80年代。自这一时期起，英国的高等教育政策日益注重应用性工作，如“为学生提供职业和专业培训并力求从研究活动获取收益以缓解公共事业支出的压力”。因此，关于应用地理的争论既涉及与社会问题相关联的问题，也涉及了学科生存的实际问题。一系列社会问题的出现把应用地理学推向成熟，在学科建立上也日趋完善。如哈维等论述了应用地理学的对象、任务、方法和体系，乔利、科茨等评述了地貌学与环境管理之间的关系。1981年，由布里格斯主编的《应用地理学》杂志在英国正式创刊。1982年，桑特的《应用地理学》出版。地理学家们发挥地理学的综合特点，广泛地参加了区域规划、环境规划和城市规划工作，参与研究解决世界范围内的人口、资源、环境等问题，地理学日益重视与住房、医疗设施、娱乐和公众消费等社会福利以及环境有关问题的研究。总的来说，20世纪70年代属于“应用地理占优势的时期”。
三、20世纪80年代以来的英国地理学
20世纪80年代，约翰斯顿主张“重建区域地理学”，认为“地理学的一项主要目标是揭示区域的性质”，而区域是“运行在历史和特定环境中，对它们的认识需考察地理变化”，“社会并不是一成不变的”，“所出现的区域不是固定的地域划分，而是变化着的社会构成”。哈格特指出：“希望发展一种新的区域地理学，这种区域地理学可以通过整合来自于经济地理学、区域经济学和区域科学的计量模式来补充传统的研究手段，”因此地理学应该强调变化，历史地理学需要有明确的位置。80年代末，后现代主义兴起。在英国地理学界中，哈维结合“从福特主义向弹性积累转换的设想”，认为“后现代主义强调不连续、短暂和无序的一面”，“大多数后现代主义者走得太远，近于虚无主义”。80年代末还出现了女性主义地理学。约翰斯顿（1991）认为，“女性主义地理学包括认识妇女经受和抵抗男人压迫的共同经历、致力于结束这种压迫从而使妇女能够掌握自身的命运”。在80年代以后，应用地理学逐渐发展成为包括区域学、环境学、生态学、资源学、社会学、经济学、灾害学、旅游学等在内的多领域、多学科的现代地理学。
专栏10.2女权主义与性别地理学
女权/女性主义作为一种理论与实践，包括男女平等的信念及一种社会变革的意识形态，旨在消除对妇女及其他受压迫社会群体在经济、社会及政治上的坡祝。女性主义的要点是反对性别歧视、争取男女平等。不仅是法律上的平等，而且是政治、经济、文化等一切方面的平等，反对一切形式的歧视和压迫。女性主义虽然是从反对性别不平等出发的社会批判理论，但随着其理论和实践的发展，它以边缘人群的视角对传统进行审视和批判，并以此为基础提出重建社会结构的方案。在这个意义上，女性主义反对的是一切形式的歧视和压迫。
女权地理学从其产生开始便与激进地理学有着密切联系。早期激进地理学呼吁把地理学关注的热点转向“男女平等”这一社会然点上。1984年女权主义研究和实践者联合成立了英国地理学研究所“女性和地理学研究小组”，主张把女性列入地理学的研究范呀，选择了四个主题作为女权主义向主流地理学靠拢的例证：女权城市地理学、女性对公共空间参与的增加，居住地和工作地分离、世界发展。女权主义地理学包括认识妇女经受和抵抗男人压迫的共同经历、致力于结束这种压迫从而“使妇女能够掌握自己的命运”等方面。这包括评价地理学实践，以显示它是“性别主义的、家长式的、男权为中心的”，而这些都助长了对妇女的压迫。通过这种揭示，形成了社会批判理论的特有视角。富尔德（J.Foord）和格雷格森（N.Gregson）认为，性别关系是任何社会关系必含的组成要素，与生产方式无关，“就像其他关系要随着时空的变化而变化一样，构成这些关系的实践也是如此”。因此，在区域研究的背景下研究性别关系的意义特别大。
女性地理学的兴起在人文地理学的景域中形成了一道靓丽的风景线，女性地理学的价值在于；一是批判性思想；二是它的空间观；三是它强调的性别差异性。正如麦肯齐（Mackenzie）和鲍尔比（S.R.Bowlby）等所认为的那样，女权主义地理学促进了地理学的理论讨论，并且进一步揭示出社会关系在时空中形成和再形成的多种形式。一方面，性别差异必然导致空间感知、空间行为特征、区位和消费偏好等的不同，这些方面客观上要求物质空间和社会组织结构提供一种相适应的特殊需要；另一方面，性别差异的作用与影响也不能无限度地扩张，性别构筑了社会结构并被社会结构所约来。归根到底，性别地理学是众多人口结构属性中性别结构的地理研究。从这一点上看，显示了地理学丰富的内涵以及内在的张力和潜力。
四、英国现代地理学思想评述
计量地理和理论地理学的兴起成为英国地理学思想、研究方法、发展方向转变的主要因素。重视空间结构的研究，包括点、线、面、网络、线路、等级层次的研究，力求朝建立模式和理论。地理学的计量化、理论化和系统化，强化了地理学从静态描述向动态过程、从形态描述到法则规律的研究。
专栏10.3英国地理思想聚焦
地理思想聚焦之一：第二次世界大战后区域地理衰落与现代理论方法支撑下的重构。“区域综合是地理学工作的极峰”，几乎是第二次世界大战前英国地理学界共同接受的观点，地理学者多对区域地理的自然景观和人文活动的资料做消化，并向系统方向努力。第二次世界大战后地理学向应用方向发展，大多教育目标不是培训学生直接运用地理知识，而是给予他们解决实际问题的能力和方法。越来越多的学者对区城综合的价值和效用感到怀疑，尤其是年轻的地理学者，只有极少数仍旧对分析区域、人为因素、区域与区域之间的联系和发展感兴趣。目前区域地理大多为选修课。然而，对区域地理和区城综合的忽视动摇了地理学得以存在和发展的基础：①区域综合的价值在进行区城管理、区城设计时得到充分展现；②区城对研究者及群体素质提出了更高的要求；③区城的综合性和互动性特征需要长期的跟踪研究。
地理思想聚然之二；地理学者不断关注其学科的生存能力和地位。对某些人而言，研究方法上的多元性，可使其学科得到发展的活力。但对其他人来说，基于对学科核心界定的关注，感到地理学需要涵盖自然地理学与人文地理学统一的必要性。环境议题、资源分析、贫困化等问题皆需要整合人地两方面来解决。地理学两大学科分裂所造成的痛苦，只有靠区城地理的复兴来弥补。格雷戈里认为：地理学者以其所受训练的广度，被认为是唯一置人与环境关系研究而据此发展成为一门应用学科的人。约翰斯顿对此评议道，但实际上地理学仍很少实现跨越桥梁的整合，自然地理调查人类活动对于景观改变的冲击，人文地理学者则分析社会和个人对环境限刺如何响应以及解决环境冲突的对策，两者实验的处所是共同的，但研究目的与兴趣各不相同，两者无一研究另一方关注的作用，自然地理与人文地理研究少有整合存在。
英国现代地理学的发展主要表现在对方法论以及传统地理问题的研究上。除此之外，地理学家们还试图创立和贯彻特殊的地理观点，空间科学和系统分析便是两个获得发展的主题。空间科学相当广泛和迅速地被许多地理学家接受，他们将空间差异变化作为研究的核心问题，大部分研究有实证主义风格。虽然在20世纪60年代中期空间科学开始受到越来越多的冲击，但仍然是20世纪60年代末英语国家地理出版刊物的主导内容。系统分析尽管常常得到人们的认可，但人们对其关注较为粗略，不过它成为地理学者丰富思想的源泉。
自然地理与自然科学合作，从关注空间形态和类型本身转向作用机制的分析。人文地理热衷于区位分析、人本主义、新马克思主义和各种哲学流派。由昔日注重单独事象或空间分布的分析而趋向对各种过程的整合研究，对社会经济的研究重视"决策过程”以及预测。加强了对人类行为和福利的探讨。地理学研究中有强烈的实用主义导向，反映了学者个人和群体皆关注紧迫的世界性或地方性问题以及在公众压力下为维持学科的发展所做出的努力。
20世纪50年代以来，英国地理学思想的发展脉络大致为：区域地理学---数量地理、实证主义地理---人本主义地理、激进派--应用地理学、结构主义地理---新区域地理学、后现代主义地理学、女性主义地理学。总体来说，英国、美国地理学的发展是一致的，但几乎所有地理学新思想或流派都在美国先诞生，英国随着美国地理学的传播而结合本国的实际开展各项研究工作。因而，有些地理学思想在英国并未得到蓬勃发展是不足为奇的。对此，约翰斯顿认为，英国地理学是地方性、北美地区与欧洲趋势的混合体，并带有跨大西洋交流的影响，或许，英国地理学有敏捷的心智和非常活跃的身躯，但缺少足够的灵性和思想的超前性。
参阅
地理学与地理学家(汉译名著本) 定价:￥38.00 作者
英)约翰斯顿著,唐晓峰等译 出版社:商务印书馆 出版时间:2010-12-1 版次:1 页数:575
英)约翰斯顿著,唐晓峰等译 出版社:商务印书馆 出版时间:2010-12-1 版次:1 页数:575《地理学与地理学家》是关于学科的研究和内容的研究 。使一部1954年以来的英美人文地理学。《地理学与地理学家》中没有太多的评论，只有一些我人文精华特色的复述。
《地理学与地理学家》是一本讲授了数年这种课程的成果，也为其他人（包括教授和学生）提供了指南。
经验主义、实证主义、人本主义和结构主义的区别主要在于研究范式的差异，以城市居住区为研究实例的话，经验主义的研究范式就是通过观察穷人与富人在城市居住区的分异现象并进行归纳总结，从而得出个人经济收入和消费能力是产生居住地分异的主要原因；而实证主义的研究范式就是定量分析，通过建立数学模型来论证事先提出的假设的科学性，而在城市居住区研究中，实证主义也是按照这样的研究逻辑来进行展开的，通过收集各类住房的价格和家庭收入的数据建立模型，论证了居住区的分离与住民家庭的经济收入相关性很大的假设；人本主义的研究范式就是在研究事物的过程中，增加对人的主体因素，尤其是精神情感因素，与事物产生发展的内在关系及影响机制。而在城市居住区的研究中，人本主义很大程度上是对传统的“经济理性人”思维的一种批判，影响人对居住区的选择因素不仅有经济收入能力、消费能力，还应包括个人经历、个人兴趣、宗教信仰、受教育程度等多样复杂的人的精神情感因素的考虑；而结构主义的研究范式就是从整体性角度来分析研究事物现象，反对将地理事物割裂开来，进行局部个体的研究。在对城市居住区的研究过程中，结构主义认为研究影响人对居住区选择因素应从城市的宏观角度出发，分析包括城市的制度基础、经济发展、基础设施建设、生态绿化以及交通设施等在空间上的分布差异，而不会对人的主体性等局部个性因素对城市居住区分异的影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