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往常一样,从常州站出站,看到出站通道内一群人围着。有一个人背着一个行李包,直挺挺躺在地上抽搐,手脚僵直,手指像鹰爪一样,满脸通红,口吐白沫,紧咬牙关,眼睛直张着,但神智不清。停了一下,又走了一步,
这一幕对于我太熟悉了,眼前突然想起高二时的一个春天,早餐中一位同学也是一样的症状,晕倒在餐厅,那一次是我第一个上前救了她。以我的经验判断,就是非常典型的癫痫症状,于是我回头。 现场两名保安,还有二三十位过客,没有人敢上前。我走向前,把手机塞进口袋,蹲下来,一只手托住他的脑袋,不让脑袋靠在地上,一只手轻轻掐他的仁宗穴位。一边让边上的人打电话报警,一边问边上人群要餐巾纸。一位女青年递过一包餐厅纸,也没有打开,看得出她也很慌乱。我看地上的人额头上直冒出汗珠来,好像很紧张。衣服领子一直拉到脖子处,看起来挤压很紧,我把他的衣服拉链往下拉开,握住他的手,反复轻轻对他说,“没事了,没事了。”反复擦拭口水,又轻轻握住手,安慰他。再过几分钟,看他手指有放松了。接着自己会拿着餐巾纸。但是与他说话看得出一点记忆都没有。我想帮他把包包拿下来,但是他很警觉,不许我动。这时候保安和其他客人一起过来了,他试图要起来,但是手脚根本不听使唤,与他交流一点逻辑都没有。
这时候又催促围观的人报警。现场有4-5位保安,在其他的人协助下,给扶着站立起来。问他哪里人,到哪里去,刚才发生了什么,他一概不知道,就是一个人要离开。保安找来一张椅子,让他坐下来,他满足胡说,逃跑,但是脚有不怎么听使唤。后来僵持在那里,等民警。大概一刻钟以后,民警来了,一位年轻的小警察和一个年长的辅警。警察问了没有三四几句话,便说,要是没事,就自己走吧。我在现场一看,不对劲啊,有这样办事的警察吗?于是直接质问警察,有没有这么办事的?身份弄清没?现场什么事情了解没?从哪里来到哪里去?当事人的健康状况?……我拍下其警号。现场还留下3位围观的男性,包括几位保安对于警察的处理过程都表示很不满意。于是一群人说过之后,警察开始查验身份证,当事人没有带身份证,只有一份彩色的户籍证明,完全不清楚自己带了什么,也说不清自己的出生年月。在这样的情况下,警察表示,要带回所里。接下来,三位乘客与两位保安自发跟着往前走了两百多米,最后辅警说,你们没事了,会带回去处理的,大家才散了。
于是我回车库取车,往回开的路上一直在想今晚的这些问题。折腾了四五十分钟,背后都有些什么问题值得我们去反思。我想还是重点关于急救的知识吧,我们虽然不是医生,但是不能没有急救的常识。在公共场合的保安,在培训过程中会有涉及急救的常识吗?今天晚上,我遇到这件事时,心里也是一片空白的,再一次证明,一个人遇到危机时,95%的行为是依靠经验来解决问题。期间我也很紧张,但是慢慢把手机放进口袋的一个动作让我自己镇定下来,再从经验和现象里确认这是癫痫症状。凭曾经对癫痫症状的急救经验,用一些轻微的动作和语言让患者感到放松,解除呼吸压迫。我们的学校教育,给孩子的生命教育,能再实用一点就好了,教育任重道远啊。学校做不到的事情,我们能做点什么?只为有一天,也许会帮助到我们自己。看完今天的事,如果你是语文老师会做些什么?或者是其他的老师,你又会做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