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昌龄《出塞》诗中的“龙城”、“飞将”究竟指谁？

欧阳唯能

     “秦时明月汉时关，万里长征人未还。但使龙城飞将在，不教胡马度阴山。”王昌龄《出塞》诗流传千古，但诗中的“龙城”、“飞将”究竟指谁呢？司马迁在《史记》中对李广着墨甚多，评价甚高。如《李将军列传》中提到“广居右北平，匈奴闻之，号曰‘汉之飞将军’，避之数岁，不敢入右北平。” 因此人们往往以“飞将”指李广，以“龙城”指右北平附近的卢龙城，包括以往的语文教材的注释中提到“龙城飞将”也是意指李广。
      考察西汉时期汉匈之间的战争过程，自“孝文十四年，匈奴大入萧关，而广以良家子从军击胡”开始，至汉武帝元狩四年，因漠北决战中失道被罪自杀，李广在40多年的军旅生涯中一直战斗在抗击匈奴的战场上，在各种中小型战斗中屡历功勋，长期担任汉匈边境各边郡太守。但从汉武帝元光六年开始的汉匈大决战中的各次大型战役中，李广屡失战机，败多胜少，罕有出色的战绩。
与之相对的是，西汉元光六年（公元前129年），车骑将军卫青奇袭龙城，获封关内侯。汉书《卫青霍去病传》中记载：“元光六年，拜为车骑将军，击匈奴，出上谷；公孙贺为轻车将军，出云中；太中大夫公孙敖为骑将军，出代郡；卫尉李广为骁骑将军，出雁门：军各万骑。青至笼城，斩首虏数百。骑将军敖亡七千骑，卫尉广为虏所得，得脱归，皆当斩，赎为庶人。贺亦无功。唯青赐爵关内侯。”
     如果上网搜索，会发现有许多地方都有“龙城”的别称，如太原、天水、柳州等，也有资料提到应为“龙城”应为今蒙古人民共和国鄂尔浑河西侧的和硕柴达木湖附近的匈奴祭天之处，但从卫青自上谷引军北击匈奴的行军情况分析，龙城应在今内蒙古多伦县附近。
      在此后的8年中，卫青作为主要将领，先后六次率大军与匈奴在阴山与祁连山脉两大战略地区进行征战，战绩彪炳。而卫青的外甥霍去病也在战场上迅速成长为优秀的将领。西汉元狩三年（公元前120年）秋，汉武帝命卫青、霍去病各率骑兵5万分别出定襄和代郡，深入漠北，寻歼匈奴主力。其中霍去病率领右路纵队北出代郡，先在龙城附近大败匈奴左贤王，后穷追不舍，至狼居胥山。这是汉武帝时期汉军在龙城附近的两次大捷。
      结合王昌龄《出塞》诗的意境，我认为“飞将”应该是指以卫青、霍去病为首的取得对匈奴大捷的西汉名将群体，如果非要定指一人，卫青更加符合诗中的意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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汉武帝诱击匈奴战——关市诱击战示意图.JP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