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原漫行

 

我匍匐在那圣殿神火之下，听佛陀轻解宿命之音……

 

步入林芝的一刹那，喷薄到胸口的热血刹那间凝固了。雪域高原的豪迈与雄壮在一瞬间就征服了我的眼睛，进而要征服我的心灵。

坐上车慢慢的向着八一镇驶去，五六点钟的林芝格外的美丽，河谷四周山峦叠嶂，雪上在不远处熠熠闪耀着圣洁的光芒，碧绿的河水慢慢的蜿蜒在高山脚下，伴随着白云从眼前游过，“高原小江南”的美誉真是赞起来一点儿都不夸张。

到达八一镇的时候已经是下午7点钟了可这里怎么看上去都不像是天快要黑了的样子。金色的阳光洒在红椽白墙的上，洒在那些高高的向上竖起来的白杨树的叶子上，洒在悠闲游荡的行人身上……此刻我才回过神来，原来我已经来到了曾经魂牵梦绕的理想之地，真的踏入了西藏高原的土壤。

9点钟的八一镇才有一丝夕阳暮鼓的摸样。白天悠闲的大街上却开始变得彭拜起来，游人都出来到大街上逛一逛，领略一下这个高原江南小镇的风景。八一镇坐落在一个较为开阔的山间谷地，四周群山环绕，绿海成荫。三两条街道就占满了八一镇的全部的风华，那些房子看着都是自己家建的，藏民那些白墙红椽的房子紧靠在红瓦百砖的汉人旁边，交相呼应。各色大酒店灯红闪烁，是这个小镇最显眼的建筑群。八一镇的人行街道很宽敞，但是却堆满了各种杂物，可能那些居民依然还是习惯了那种有院落的原始生活吧！那些两个脸颊红扑扑的小孩子骑着儿童车在大街上自由的来回驱驰，笑哈哈的全不在意我们这群远到之宾。

我们并没有在这个美丽的小镇做过多的停留，亦没有对它做更多的了解。午夜进入梦乡，太阳的光辉还没有照到窗前我们就又开始了新的征程——雅鲁藏布大峡谷。

雅鲁藏布江在我的意识里是天河，是一条水量充足，洪水咆哮，一泻千里，奔腾不息的河流。它在我心中的地位恐怕出了长江外就数它了。从八一镇出发到雅鲁藏布大峡谷景区大约2个小时的车程，一路上繁花盛开，尤其是沿途的格桑花，开的极是艳丽。偶尔身边传来一两声尖叫的声音，时不时打断我还困意绵绵却睁大着双眼遥看窗外的漫江碧透。江没有我想象中的那么宽阔，河水也没有我想象中的奔腾，看起来倒像是一匹蜿蜒在山脚的带子，河水慢悠悠的流淌着，千百年来幽幽的清洗着山脚。于是那些沙滩白的令人窒息，江边，江中央，山上，连片的沙滩，还偶尔窜出一两棵垂柳来，远远看去，山脚下云雾缭绕，山顶金光四溢，眼前是群山怀抱，回头是一条无尽苍茫的柏油路。

终于车停了，真正到了大峡谷，此时的太阳已经升的高了，照在身上有一些刺痛感，终于理解了这种高强度紫外线辐射了。正式进去之后，首先要穿过一个类似展览馆一样的石头建筑，远看就像一尊碉堡一样。进去之后顿觉清凉，一下子就好像进了山川洞穴一样。墙壁上贴满了各种漂亮的照片，有一张巨幅的画面，远远的南迦巴瓦峰白雪皑皑，一条河流从远处蜿蜒而来，河边是五颜六色的花海。一时看着这幅画就像进入了仙界一般，神清气爽，就算是再高原反应也不虚此行了。穿过那座小房子，又绕几个弯才真正的到达景区，这条线路很长，第一个点是一个破落的古城，几垛残垣断壁早已经寻不到当年烽火连城的遗迹，唯一的就是站在那断壁上俯瞰脚下滔滔的江水奔。五色的经幡在刺凌的风中发出呼呼的声音，像是一个长老在靡靡昔日古老的传说。站在断壁旁，想到了《废墟》，想到了很多很多，一时间穿越了好多年代，或许这就是高原的神秘力量吧。

又翻过几道山梁，下到葱绿的最深处，就到了大峡谷的拐弯处。几座简单的木桥连成了一个小小的观景平台，江水撞击腾起的水雾笼罩在台子的边缘。站在那里照相，分明感受的到有水珠溅到自己脚上，腿上，身上，最后飞溅到脸上。那氤氲的水汽弥漫在身体上，在阳光的辉耀下又瞬间蒸发，心里为之一震，传说中的世界第一大峡谷就在我的面前。看着那两边高耸的群峰，恨不能豪迈的高歌一曲。可惜的是站在这样子一个高度，却没有多余的力气喊出来，只能是痴痴的看着那流水向西，流到了视线的尽头。

这段三十公里的旅程，沿线有四个小村落。虽然没有看到藏族人的身影，却见到了油油的青稞和正初开的油菜花，在全是绿的海洋里，好像高原上处处盛开的向日葵一样。

这一天注定是不平凡的一天，沿途除了欣赏这高原江南的风光外，还顺道见识了许许多多的高原植株，最后还绕着那颗巨大的桃树转了三圈，聆听当地人传说中的幸福与平安。

第三天的行程是鲁朗镇，这个比八一镇还要小的多的镇子着落在真正的山间。途中我们要翻过色季拉山，因此提前在八一镇买了好多防高原反应药，可惜的是直到最后归来，那些药依然躺在我的包里面，一粒也没有吃掉。

川藏线的路早有耳闻，不过第一次感受它却又是一番味道。车开的很慢，因此有足够的时间去领略窗外的风景，也有大好的心情去听别人的故事。随着颠簸的车子转转绕绕，柳暗花明，窗外的那些树木也越来越矮，山脚下还是高耸如云笔直婷婷的云松、高原松，走了半个钟就只看得到低矮的灌木丛了，再顺着“之”字路继续就成了草甸，那些绿油油的草甸连延不断，到达山顶的时候就只看得到光秃秃的的石头了。

色季拉山口就像一个天然的风洞一样，站在山口的任意一个方向，都感觉到刺骨的冷风直往脖子里面钻。在这块不大的人工休憩平地上，有着明显的冰山扫过的痕迹，斑驳的石头上都深深的刻着斜纹理，貌似在传达圣山的经络。山口有藏族同胞们为圣山祈福的巨大经幡阵，远远看起来五颜六色的旗帜，扎起来像蒙古包一样。对着正南方看去，南迦巴瓦高耸在天边，只看到山顶的白雪，像隐藏在白云深处的巨大宫殿一般，深深的映照在了我的脑海深处。

翻越了色季拉山，很快就到了鲁朗镇境内，一路是上的世界，花的世界，也是欢声笑语的世界。我们的导游是一个漂亮的四川女子，她给我们讲了一段长长的西藏故事，令我惊异的是她居然把那些个古代藏族稀奇古怪的名字记得那么熟练。从佛教的传播到佛教的历史，她说的好像是电影一样，清晰而富有感情。路上，我们的领导还主动上前为我们高歌了一曲，为我们的这段旅程平添了很多欢乐。

中午，我们就到了名族村扎西岗，这里是我们今天入住的地方。在扎西岗村吃午饭的时候，民族村的当地人还为我们表演了藏族歌舞，最后大家一起上台跳舞，其乐融融。扎西岗的藏族小姑娘长的很可爱，大眼睛水灵灵的，想我想起来一句歌“像盛开在冰上上的雪莲花”。饭后的旅程就是游览这个民族文化村落，全程都要换乘他们的车。这个村子不大，人口也不是很多，可是风景之美，却让我永生记忆。狭窄的车道两边是青青的牧场和农田，牦牛和羊群安详的在牧场里散来散去，油菜花在蜜蜂和蝴蝶的花舞下盛开，一排排用树枝搭成的篱笆顺着树林延伸，小河静静的沿着田边流淌。村民的房子三三两两，就像是点缀在山水画中似的。

转完一圈回到扎西岗村的驻地，这个漫长的下午就是属于我们自由安排的时间。于是在简单的休整一下之后，大家都三三两两的走出去，到田间地头，去感受和拥抱这片神奇的土地了。

出了尼玛仁次家庭旅馆后继续向前，穿过三两间房子小巷，就看到了一块片巨大的田园幕入眼帘。在夕阳的余晖下青稞在奋力的抽穗，徜徉在如此一片辽阔的青稞地里，冥想十多年来的梦想与现实，怎能不让人泪流满面。

继续往前走着，突然就发觉了一大片花海，各种各样的小花，在微风中恣意摇曳着，享受着高原的明净与寂寥，看着我们像它们微笑的身影，更加的绽放着自己的艳丽。顺着花海北上，就到了一块牧场，奶牛在慢吞吞的嚼着青草。一切都是如此的宁静，宁静到人的心也跟着那白云在山峦翩翩起舞，跟着那流水在叠嶂间穿行，跟着那翱翔的雄鹰俯瞰辽阔的大地，跟着那奔马在草原上驰骋……

当夕阳把最后一丝辉辉煌洒向雪山的时候，我们陆陆续续的返回尼玛仁次家，开始了前半生的回顾与梦乡。

起床的时候是早晨六点钟，天刚蒙蒙亮，在尼玛仁次家的庭院里虽然看不到启明星，但是可以看到乌黑的天空铺满了闪烁的星星，就像在我的家乡一样。那些星星在一朵朵薄薄的白云里面穿梭着，仰着头，看着静静的天空，遥想的思绪一下子就飞回到千里之外的长阳。尼玛仁次家的小姑娘站在厨房门口，用不太标准的普通话小心翼翼的喊道：“先生，吃早餐啦！”我才回过神了。

进到厨房，这是我第一次看到藏族同胞的厨房，虽然算不得华丽，但是布置的仅仅有条。中间一个大大的火炉，火焰从炉口冒上来，淡发着一阵阵的松香味。靠着两边的墙角呈“L”型摆放着两张古朴的桌子，绿漆看起来有些斑驳了，但桌面却擦得很光亮。于是我找了一个靠墙角的沙发坐下来，小姑娘于是停下手中熟练的活计，转身从背后的台子上拿过来一盘子饼来。然后指了指面前的那个橱柜小声的说道：“这里有粥，那边儿有碗筷自己拿自己打，这个是青稞饼，快吃吧！”

青稞饼是纯手做然后用石锅烙出来的，还没有送到嘴边，那种特有的青稞香味就扑鼻而来，虽然也算不得什么山珍海味了，但是吃起来特别有感觉。我想，几百万的藏族同胞几千年来都是靠此为生，一定有它特有的民族风味儿吧。果真吃完一个饼还不够，一定要再吃一块，才能细细的品味出它的辛勤与艰苦。

吃完早餐，我们就要开始向拉萨进发了。这一路是全程最艰辛的历程，不断的爬山翻山下山然后绕着山沿着河前进。川藏线号称“公路博物馆”之称，沿途透过窗户，就可以不断的领略到博物馆的真迹。川藏路的险，虽然全程并不是全国最危险的路段，但是有些路段，确实也可以用“天险”来形容了。由于强烈的阳光透过窗户，照的人睁不开眼睛，因此过不了多久我们就需要全部拉上窗帘，可是谁都好像眼睛不够用一样，只有一有阴凉的机会，就要拉开一条缝来，睁大了眼睛往外望着，生怕弥补不了那片刻的损失。车里也是有趣的紧，团友们有说有笑，互相感慨。坐在这样子一辆车里，恰是我凝听故事的旅程。年轻的女导游又开始述说西藏那神秘的宗教历史与文化。从莲花生大士讲到仓央嘉措，从达赖的情诗讲到今天西藏的活佛。

听着听着，也许是太累了，竟然就不知不觉的睡着了。图中路过工布江达，我们还下车买了来着西藏的西瓜，那味道，确实是一辈子也忘不掉了。那个卖西瓜的老奶奶特有意思 ，说话像一个老学究，虽然驼着背，但是精神很好，跟我们降价还价称重装包利索极了。

迷迷糊糊的又走了一段，车停了，说是我们有一段时间可以到一个藏民家去做客。卓玛拉珍家确实很漂亮，收拾的也很整齐，看着就像一间山间的小别墅。拉珍把我们引进她们家，给我们介绍她家里的一些东西，期间还给我们介绍藏文化，然后讲了好多好多我都不太记得了的东西，最后开始推介一些银饰首饰，于是我们就笑嘻嘻的都走了，好像不欢而散一样。不过工布藏族的人民相对比较友好，一见面就给我们开始进献哈达，满眼充满了希望。我在想，再过几年，恐怕我们再也看不到那些满脸风霜的老人，而他们这一派的独门绝技恐怕就要消亡了吧。在民族融合的历史长河中，无数的瑰宝就这样子消失在了我们的记忆深处。

不知不觉的天就慢慢的黑了，在经历了13个小时的艰苦跋涉之后，我们终于到了西藏的中心——拉萨。远远的看见布达拉宫，期望与激动之情油然而生。

吃完晚饭，可能是太累了，刚入住到酒店就已经困到不行，都还来不及欣赏拉萨日光城那美丽的夜色，就匆匆的就睡着了。

当清晨的第一缕光投射到窗前，我已经洗漱完毕，站在那里等待日光城的福音了。

坐在车里，有人放开了音乐。导游再一次开始讲解西藏的文化。都还没有来得及听完那动人的情诗和数不完的宫廷斗争戏，羊卓雍错到了，这颗镶嵌在林芝与拉萨之间的明珠像一轮弯弯的月亮一样挂在世界的第三极。湛蓝色的湖水不泛一丝的波纹，四周光秃秃的的湖岸连一颗草都没有，远处圣洁的雪山若隐若现。这是我第一次见到如此碧澈的湖水，那湛蓝的湖面和天空一样明净，像是那些手持转经筒，佝偻着背匍匐在佛光下的老人的圣颂。

下午，日光城火辣辣的太阳无尽的在释放着自己的能量，我们拉到了布达拉宫。

站在城墙外眺望，其雄姿让我一下子就飞到了一千五百年前。五万个民工挑土，五万个民工抬粱，五万个民工在洪山劈山涂漆……那一片繁忙的吐蕃风景，是为了迎接我大唐文成公主的驾临。今天，文成公主亲自栽植的公主柳已经枯涸，但是不屈不挠的藏族同胞们却把这种情谊载满了整个拉萨河谷。

走过了不少的地方，也见过了无数的宫殿。但是站在布达拉宫面前，瞬间就感觉自己好渺小，那种睥睨天下的气势，也只有天底下最高的宫殿才具有。白色的墙壁在西藏的强光下熠熠生辉，红色的顶宫就像一轮不落的太阳一样，让远在数十公里外的人民都看的清楚。那宫殿雄立在洪山之上，俯瞰着整个拉萨平原，看着自己的子民在这块儿干枯咸涩的沍寒之地无声无息的建立了一座现代化的城。

不如布达拉宫，攀爬着那高高的楼梯，每走几步都需要停下脚步来，不光是仰望一下那高高的红宫，更是因为不得不停下来喘口气。布达拉宫的石梯很陡很滑，在没有绿茵的遮挡下攀爬比万米长跑还要痛苦，或许这就是高原人民那不屈的动力所在吧。

随着人流慢慢的进入宫殿，金碧辉煌的宫殿里到处都燃烧着酥油灯。这些长明灯散发出松脂的香味来，弥漫在整个宫中。那些虔诚的信徒们都在前世喇嘛们的灵塔前驻足祈祷，那些个壁画神像就那样威严的注视着他们，偷窥着他们的心灵，也震慑着他们的灵魂。

布达拉宫的路都很窄，木梯都很陡，走起来不太方便，但是每一个人却把每一步都走的很稳很静。在这里就算不是佛教徒，也依然会被那神圣的佛教氛围所影响。许多人都在那些灵塔前投下钱来，或为平安，或为祈福，或为求财……但是每一个人都是认真的。那些佛像伫立在自己的眼前，都来不及看到他们的脸，已经被后来人推走了。

匆匆的走完这座宫殿，这一天已经结束了，回到广场去眺望那座雄伟的宫殿，那种感觉不可名状也。到此我才有真正的一份属于自己的时间去眺望这座夜间的高原城市。虽然地处高原，但是拉萨也是灯火通明，车来往往，与我们东部的城市没有多大的区别。在街上也是行人如织，摩肩接踵，路旁灯红酒绿，酒吧网吧K吧一应俱全，让我想来导游那句话——西藏人是很洋气的呢！他们潮流的很。用四川话说出这句话的语调确实与这个大西藏小四川的拉萨相得益彰。

在拉萨的夜晚是非常枯燥的，夜里被口渴的醒过来。站在窗前凝望一会儿，小小的拉萨到底贮藏着多少人的一生的梦想啊。

天慢慢的变白，这一天的行程去纳木错。这个在教科书上了解的七七八八的天湖很快就出现在了眼前，由于之前有了羊卓雍错作为对比，所以对于纳木错反倒没有那么的兴奋了。念青唐古拉山倒影在纳木错的湖水了，表里俱澄澈。但是更让我感兴趣的是那些牧民，牵着牦牛站在湖边，等待着游客前来谈一笔笔生意，似乎他们不在乎这个湖是不是在变大还是在变小，也不在乎游人对这个湖是一种怎样的心情。他们在乎的是游客是不是来坐他们的牦牛，然后把自己在烈日下挣得的一笔笔血汗款送到布达拉宫，送到大昭寺，然后期盼着自己的灵魂可以上天堂。

站在天湖的面前，遥想一下自己年轻时候的模样，也曾是苦苦想要找寻一种信仰。站在天湖纳木错的湖边，任掠过湖面的风从自己的脸上挂过，和天对话，和湖对话，和海天一色对话，和自己的过去对话，和自己的未来对话。心里那些烦恼全部都逐渐沉寂，慢慢的深深的沉入到湖底。随手拾起一块儿小石子远远的打一个水漂，那石子在湖面连跳个十来下不见了踪影。

从纳木错归来，每个人都相当的疲惫，我想可能更多的是一种心理的疲惫吧。

最后一个景点是大昭寺，去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的事情了。走进大昭寺广场，好多的藏族同胞在焚烧松柏枝，整个广场笼罩在白烟之中。再往前走就看到好多的虔诚藏民在大昭寺的门口五体投地，那种对佛的敬仰让我有些难以置信。或许我很难理解一种信仰是不是一定需要这样子一种方式去传达。我不是教徒，所以我不能理解，或许这才是我们总是向往着去西藏的，总是梦想着在雪域高原净化自己的缘故吧。

过了大昭寺最后一站，就是长达五十六个小时颠簸了。火车满载着满足与归乡之情，满载着怀疑与对未来生活的憧憬出发了从拉萨火车站出发了，站在车门口回望一下这座生活了三天的城市，好多想说的话却欲说无辞，只有再多看一眼，挥一挥手，向着这片可能永世再也不会归来的土地。

隆隆的火车顺着天路驶离了，带着很多人的梦想，将要穿过唐古拉山，穿过可可西里，穿过祁连山口，穿过黄土高原，穿过秦岭，穿过长江……

 

                          雨锋于壹叁年陆月贰拾肆日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