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有内心向上的阶梯

陈春

一

在多伦路拍摄那些照片的时候，苏格兰公投开始，今天已经有了结果。英国是完整的，没有分开，大到国家，小到个体，都会由足迹留下，可以是有形的，也可以是无形的。

在这条小街上走，恰逢雨后，很清新的空气，相对陈旧的民国建筑，不时竖立在路边草丛里的一些雕塑或者铭牌，告知这个地方曾经有谁或者发生过什么，在景云里的入口，鲁迅先生的足迹也是湿润的，还有一片落叶，自然地在那里，我没有清除它，因为会有自然的方式和它交流，例如风吹开或者雨冲走。

多伦路边上有一条甜爱路的小巷，名字很好，很浪漫，路边镶嵌着许多爱情格言和诗句，不时有年轻人挽手走过，边欣赏句子，边亲昵的耳语；也有白发的伉俪，相扶相携，他们不看那些句子，或许本身已经化为诗意了，不需要文字的注释，在过一个微微下坡路的时候，老者扶着老伴的手，嘴里叮咛着：“看好点，格里不平啧！”一句“看好点”，大概就是一句诗的起句吧！

二

封面的油画是多伦现代艺术馆正在进行一个展览上的作品，极具象征意义，似乎奔向一个光明的前景，但隐隐感觉内心很悬，如同梦想一般脆弱。

现在应该是艺术的淡季（不知旺季是否有），寥寥几个人在里面走，鞋底敲击的声音异常的响亮，仿佛一种音符，时停时续。在二楼的一个角落，一个流动感极强的屏幕引起我的注意，随着音乐的起伏，如烟如丝的画面飘渺而出，由于尺寸很大，便具有一种视觉的冲击力，一位艺术者安静地坐在一边，手支着头，细细地看。对他来说我们都是过客，不会停留，因此他没有任何的动作，他只在自己的作品里寻找感觉。

三

这两日，在沪上活动，聆听与感悟。

上海教科院的会议和中科院的一个糖尿病年会在一个酒店，用餐的时候，在迷宫般的餐厅外，服务员会问是哪个科院的，常常会引起大家善意的笑声，不如合在一起吃就叫“宗（中）教科院”。

早餐的时候和中科院会议的两位专家同桌，也聊起健康问题，专家在学术论坛上是尊重概念和语系规则的。而在私下早餐的时候，也是普通人，也聊自己的生活态度，其中一位还披露吸烟很厉害，“都是普通人，当然也知道这个不好，只是早年间形成的这个习惯便留下来了，一时也难以清除……”他边喝牛奶边说，这话也说得人之常情，算是符合科学诚实的品质。

对于有些疾病，他们的观点也是要换一个思路，“有些慢性病，彼此相安无事最好，太在意或者太不在意都有问题，当然说到容易，真正在自己身上，一定都是在意的，心态在那里摆着，只是如果知道一些心理调节，情况会略好一些，向着积极的层面更多一些，如果整日忧郁，茶饭不思，就会衍生出新的疾病，甚至超过原来的……”这些道理似乎也听到过一些，现在重新听到，似乎也更为深刻，也算人之常理，做科学研究也离不开这个理。

四

从沪上返回，已是暗夜，秋凉如是。所遇都是平凡人，所见都是平凡事，生活本来就是如此，但心里总还保有积极向上的阶梯，充实的过好每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