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40512南园漫笔：六年前，是一个不平静的夜晚

陈春

今天是5月12日，汶川地震纪念日。

我在回想六年前这一天自己在做什么，实在有些模糊。幸好现在有博客，而我恰好有记录的习惯，在一个比较早的博客里，查阅到那一天的文字，记录文字摘录如下：“（2008年5月12日）下午2点准备去沪上参加一个小范围的朋友聚会，当晚返，不住宿。午间欲整理《时文21事》，作为交流的文本。”而在下午2点50分的博文里是一个简要的短讯：‘北京时间２００８年５月１２日１４时２８分，在四川汶川县（北纬３１．０度，东经１０３．４度）发生７．８级地震。’全国各地都有一些震感报告，沪上之行的计划取消，和朋友联系，他们表示理解，因为上海一些高楼也有震感，都已经聚集在外了，因为现在大家都有些忙乱，不知所措。晚上9点17分再次记录：“新华网快讯：受地震影响，四川北川县估计死亡人数达３０００至５０００人，受伤者１万人。”此时温家宝总理已经到达四川。

重新翻阅这些文字，对于其他人而言意义不是很大，但就私人记录而言，弥足珍贵。因为在那一天、那一刻、那一个瞬间之前，每一个生命都有自己的存在方式，都过得平和、安静，无论贫富贵贱，都有自己的轨迹。然而，在５月１２日１４时２８分那一瞬间之后，一切开始改变，有的改变无法恢复，失去的生命、变形的山川、改道的河流……生命都在用自己的行为证明着我们面对灾难的决心，这期间的多少感人肺腑、多少惊心动魄，多少义无反顾，都被媒体一一记录下来，传承下去，这里不再罗列。听说汶川地震纪念馆已经在收集地震文物了，这样的收集有积极意义。而实际上更多的东西是无法收集的，包括人的情绪、心理、感悟，这些东西无形，但却非常重要，可是在许多宏大叙事面前，往往被忽略了，隐藏了，这是很遗憾的。

六年了，我们不能总是沉浸在阴郁的气氛里，生活在继续，政府层面恢复经济、重新规划、建设，重整河山，从图片上看，新三川的重建非常顺利，但在新建的公路边上依然有裸露的灰白色山脊显示出六年前那场灾难的痕迹；个人层面重新组织家庭，重新开始生活，可乐男孩开了汽车美容店，截肢的女孩已经做了母亲，“有了小孩就有了希望”媒体上那张清晰地合家照格外瞩目，这是对的，巨大的灾难是偶然，生命的延续是必然，向前看，尽管依然有巨大的困难，但未来充满无限的可能，这是肯定的。

翻阅个人的2008年5月记录，在灾难发生之后，有一句话深入人心，叫做：“今天我们都是汶川人！”因为生命无界，彼此共在。今天又是5月12日了，公共领域或许会有许多纪念活动，这是必要的，但也会慢慢淡去。作为一个个体的生命，真正的纪念却是在心里，是在我们对于日常生活每一个细节的感悟中，当那一刻悄悄来临，让我们默默的为生命祈祷：平安、健康！

六年前的此刻是一个不平静的夜晚，而今年此刻，平静而祥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