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圳之行散记（2）

陈春

12月13日

早晨醒来已是将近7点，洗漱完毕，感觉气温没有想象中的温暖，加了一件外套。

7:15下楼，去对面的皇岗公园散步，这是一个自然的山岗加上后来的人工设计，沿着坡道缓缓而上，许多阔叶类的树木葱葱笼笼。市民在公园的各个角落锻炼，我和一个正在打扫的清洁工人打招呼，他说自己就是在锻炼身体，他在用力的挥舞长长的扫帚，竟然想起少林扫地僧的形象，眼前这位脸容清癯的清洁工人，大概也是身怀绝技的高人，清洁工作倒像是一个辅助的事情了，这样的心态也是很好的。

在这些弯弯曲曲的坡道上散步，两边是真正的山地丛林，空气清新，用力的深呼吸，这样的清新会直接贯穿到全身。行不远处，又听到悦耳的粤曲在一个前面行走的老人的口袋里传出来，大概是某个随身带的收音机里传出来的。此时有些阴郁的天空，翠树遮蔽的林间小道，加上咿咿呀呀的粤曲歌声，置身其间，似乎是一个奇妙的时空穿越。

7:40回酒店用早餐，文芳兄在门口，他先去会场准备有关事宜。在餐厅喝完一碗小米粥，加了一份粉丝和水煮蛋，兴许是早晨跑了一圈比较饿，感觉味道不错。

云顶学校离宾馆不远，步行不到十分钟，沿途看到停在围墙外面的印着“跨境校车”字样，大概是有港人子弟在这里就读，此处靠近皇岗口岸，通关过来比较近。

8:10到云顶学校，迎面墙上是用古体篆文写的“云顶：离太阳最近的地方”，一位老师正在拍照，并且嘴里在念这句话，但其中的“最近”两字似乎不识，迟疑着，自言自语：“离太阳什么的地方”，校园整洁，布置得很简约，在每一个楼道的转折处，都会安排一个孩子引导员，这些孩子都会很有礼貌的问候，并且做出得体的手势，“老师您好，这边请！”眼神里充满自信，可见这些孩子都是阳光、自由的。

在这个四面都是高楼的中间地带，如此规模的学校也是少见的，云顶学校是由杨坚先生任校长，他是新生代的民办教育领军人物，接手之后，学校发展实现大的飞跃，吸引了众多学子来到云顶就读。

8:18在会场见到黄老师，握手寒暄，他看我穿的衣服说：“冷不冷，你们那边现在很冷吧。”我说确实有点温差，这边是较温暖的，人总是适应更为温暖的环境。礼堂的舞台上摆好了桌椅，特意在后面安排了两排座位，他说“你们和孩子离得近一点，观察的更多。”这让我想起去年在枫桥实小听课的场景，也是紧挨着学生坐下，结果会看到许多孩子真实的思考。和洪杰兄同座，和孩子们前后排，我调整相机也准备拍摄一组关于课堂的图片，心中想了一个名字《神态》，以抓取孩子的眼神为主。

张先生以轻轻的诗语开场，几分钟的事情，这一点在后来的反馈中得到现场与会者的高度认同，大家千里迢迢来这里不是听什么领导介绍或者讲话，而是一种有温度的生命聚会，主要的时间留给课堂师生的演绎，留给真诚务实的对话。

上午，黄老师第一节是《认识三角形》，第二节是高雅老师执教的《24时记时法》然后是黄老师和张先生一个现场的对话沙龙。【关于课堂的一些思考，另有文字记录，不在这个简述里呈现了，以下相同。】午间吃饭的时候，问及现场的观众，都感到非常过瘾，“不虚此行，很值得！”

下午是黄老师执教《数的大小比较》，这节课是在多年以前一个偶然的机会在网络上看到过，录像里的黄老师给我留下幽默睿智的印象，此时此刻，坐在课堂里面聆听黄老师的充满智性的语言，真是非常有意义的事情。深圳廖华老师执教的《小数除法》，对于大问题课堂的演绎也是形神兼备的，尤其孩子们自己对于算法的感悟都令人印象深刻，拍摄了不少现场的照片，可以感悟到现场孩子的思维是真实涌动的，关于这两节课也会有许多思考，另文专述。两节课后是课题组授牌仪式，场面热烈。

晚间，在一个徽派特色的餐馆用餐，洪杰兄还有《教师博览》的袁兄、《教育家》杂志的杨老师和我由高老师驾车前往酒店，车上聊的话题也和教育媒体有关，我笑说自己也是《教师博览》的固定客户，袁兄表示《教师博览》总体每个月发行量超过12万份，这是很了不起的数目，对于纯粹教育期刊来讲，非常难得啊。

席上“举一反三”的喝酒规矩也是一个创见，把一套酒具分成三份是独立的酒杯，组合起来又是一个古典的酒盅，一次喝完一套酒具，也是需要勇气，这样的创意可以使酒的销量会无形之中上去了，生意人的思维向来是前沿而有效的。

21:30晚餐结束，回酒店休息，袁兄略有酒意，他的一连几次“举一反三”，自然是海量。聊及自己少年时的才华横溢，“邻县也有表彰向学之意，可惜自己后来偏科厉害，数学不行，而作文常常作为范文，甚至老师都不打分数，问其何故，曰分数不能表达对文章的评价了……”由此可见，袁兄的文科功底了得。之后，大家边喝茶边闲聊一些掌故趣事，有的是第一次听闻，有的却是重温，但总是不一样的感觉，生命在继续的成长，从来没有相同的两个片段或者两个人的相遇。

22:40文芳送走袁兄回宾馆。我自拟了一个言说的提纲，用思维导图的形式，比较简练清晰，心里有个数。另外，明日早晨会有一个诗歌诵读，是达纳左哈撰写的《生命的意义》，我开玩笑说这大概是达兄特意为本次活动撰写的文字，和深圳团队的高雅老师临时组合一下，她的普通话更为标准，音色更美。我更适合一些小范围的诵读，更自由随意一些。

00:40洗漱完毕，睡觉。

附：

生命的意义

[英]达纳·左哈 伊恩·马歇尔

 

你为生存做些什么，我不关心；
我想知道，你的渴求，你是否敢于梦想那内心的渴望。

你的年龄多大，我不关心；
我想知道，为了爱，为了梦，为了生机勃勃的奇遇，
你是否愿意像傻瓜一样冒险。

我不关心，是什么行星使你的月亮位于方照，
我想知道，你是否已触及自己悲哀的中心，
是否因为生活的种种背叛而心胸开阔，
抑或因为害怕更多的痛苦而变得消沉和封闭！

我想知道，你是否能够面对痛苦——我的或者你自己的，
用不着去掩饰，使其消退或使其凝固。
我想知道，你是否能安享快乐——我的或者你自己的，
你是否能充满野性地舞蹈，让狂喜注满你指尖和足尖，
而不告戒我们要小心、要现实、要记住人的存在的局限。

我并不关心你告诉我的故事是否真实，
我想知道，你是否能为了真实地面对自己而不怕别人失望，
你是否能承受背叛的指责而不出卖自己的灵魂。
我想知道，你是否能忠心耿耿从而值得信赖；
我想知道，你是否能保持精神饱满的状态，——即使每天的生活并不舒心，
你是否能从上帝的存在中寻求自己生命的来源。
我想知道，你能否身处颓境，却依然站立在湖边对着银色的月光喊出一声“真美”！

我并不关心你在哪里生活或者你拥有多少金钱，
我想知道，在一个悲伤、绝望、厌烦、受到严重伤害的夜晚之后，
你能否重新站起，为孩子们做一些需要的事情。

我并不关心你是谁，你是如何来到这里，
我想知道，你是否会同我站在火焰的中心，毫不退缩。
我并不关心你在哪里受到教育、你学了什么或者你同谁一起学习，
我想知道，当一切都背弃了你时，是什么在内心支撑着你。
我想知道，你是否能孤独地面对你自己，
在空寂的时候，你是否真正喜欢你结交的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