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杰出公民”的张力

常州市教育教研室  沈斌

从4月底开始参与江苏省常州高级中学的三年主动发展规划的总结性评估以来，一直在想关于学校发展的诸多问题。

学校作为机构是因为孩子们的需要而存在的，不是因为有学校的存在然后有孩子的需要。因此，对于学校而言，首先要考虑的就是培养什么样的人的问题。培养什么样的人？聚集到这个学校的人是怎么样的，有什么特征？他们来自怎么样的家庭，家庭对他们期望如何？这是问题的一端。问题的另一端，社会期待这些人成为怎样的人？教育本身有两大功能，一是促进人的社会化，二是实现人自身。无论是社会本位，还是儿童本位，只是说及问题的一端。人们在看待杜威的时，总认为他是儿童中心主义者，但是我看“民主主义与教育”，他是期望通过教育来塑造未来民主社会所需要的人，并通过这些人形成民主社会。

教育必须在“个人—社会”两个维度上去思考培养什么样的人的问题。常州中学将学校在未来十年的发展中培养什么样的人，定位为“杰出公民”。公民是和国家、社会相联的；杰出，则意味着这个人在社会上必须承担的责任、义务以及因为其特别的贡献而呈现为某种特殊的地位。

社会、国家的未来是怎么样的，至少我们可以预期，是个更加开放的、更加民主的、更加公正的，这个社会需要怎样的人？能促进社会向开放、民主和公正方向发展的人，是为杰出吧。

基础教育的最重要特性就是其基础性。这种基础性，一方面表现为全面性，另一方面又表现为准备性。所谓全面性，赞科夫曾描述为“精神丰富、道德纯洁和体魄完美”。所谓准备性，则在于具备相应的“智慧、意志和情感品质”来迅速地辨明方向和掌握人所不熟悉的材料。此外，这种基础性还意味着在人的个性发展，以及个性中诸多方面的和谐的结合。马克思关于人的全面发展论断，有人曾说不是面面俱到的发展，我觉得这是对其片面的理解。全面发展的最低层面是面面俱到。这是说诸多方面有没有发展的问题。其次是这诸多方面的结合和结构是不是好的问题。借用“木桶理论”我想可以更好地理解。因而在马克思关于人的全面发展论断中，人的全面而富有个性的发展，意味着每个人的发展以个性发展为基础，以全面发展为重要策略，以全面而富有个性的发展作为最终目的。从这个意义上可以更好地理解“存诚能贱”、“明德正行，精微致远”。

再以个人的维度来看教育，我以为人的发展，从实现其自身来看，内心宁静善思敏行，可能会获得更多的幸福感。怎样才能内心宁静？没有精神的丰富，没有道德的纯洁是很难做到的。善思敏行，没有相关的知识、方法和情意，也是不可想象的。

杰出，是以内心为基础，以行动为外显的。

“杰出公民”的“张力”，在于赋予言语以更全面，更丰富，更深刻的内涵，同时，这种“张力”却能排除误解，至少不违背作者的初衷。作者提供文字，读者赋予意义。意义多样性的统一在于文字所提供的“张力”。